['9145248', '艾米丽塔', '很久以前写过这个系列,不过因为质量问题打算重开', ['R-18', '中国語', 'HollowKnight', '同人', '裸足', 'くすぐり', 'tickling', '戦闘', '男の子', '少女'], '福福', 3]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最新的免翻地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邮箱:bijiyinxiang@gmail.com 第1章 一. 泪水之城 距离瘟疫爆发已经很多年了,那批被冠名为容器的骑士也带着解决这场灾难的使命来到了地下王国—圣巢   如果这场瘟疫持续下去,整个圣巢最后残留的文明也将危在旦夕   此时,我们的主角正悠闲的迈着小碎步在泪水之城湿滑的石板上闲逛,雨不大,但是如牛毛般细碎,带着初秋的寒意笼罩着城市   他银白的的头发被打湿,贴在稚嫩的脸蛋上,尽管他娇小的身躯被冻得瑟缩,但双目却炯炯有神的好奇的四处张望   此时已是初秋的黄昏,雨点交织在一起,如同一张大网般覆盖住城市   这座城市实在是跟德特茅斯不一样,建筑所用的材料不再单单是砖瓦,它们在昏暗的街道两旁反着幽光,手感出奇的坚硬浑厚,宛如中世纪的堡垒一般神秘   比起德特茅斯,这里更有一种让人神经紧绷的压迫感   中央广场上,有一盏巨大的如莲花盛开般的站台,一座巨大的雕像矗立在站台正中心,把商业街和居民区分离开来   这是第一代容器-空洞骑士,雕像通体为灰黑色,在雨水的浸润下转变成了一种较为纯粹的黑色,他身着褶皱的战袍,肩铠中间镶这一颗石头做的宝石,双手垂直握着骨钉的柄,杵地而立   他的脸很平静,看不出有任何的情绪波澜,在旁边还有三个小一些的雕像,呈正三角将他围上   他们是守梦人:教师莫诺蒙,守望者卢瑞恩和野兽赫拉   容器在双头路灯发出的灯光引导下摸索过去,雨幕使他睁不开眼睛,他将披风遮挡在头上,以免刺骨的雨滴滴进眼中,抬头仰望那张平静的脸,而那张脸上的眼睛似乎也在看着自己   容器感觉时间安静了下来,周围所有的事物都慢了下来,只能听到自己的心跳,这种感觉很奇妙,但又有种说不出的诡异和恐慌   恍惚间,他觉得雕像的嘴翕动了几下,似乎是想和自己说些什么,但是幻想中那流出黄色瘟疫的瞳孔和开裂的头骨带来的恐慌把这个幼小的骑士带回了现实   这里的污染并没有外面严重,大部分城市卫兵都已经失去了理智,拖着干枯的身躯游荡在街道和胡同中,没有目的的攻击着他们所见的一切活物   他们普遍身着王国士兵统一的盔甲,这种盔甲造价低廉,却意外的轻便耐用   匠人们对锻造盔甲和骨钉有着浓厚的兴趣,他们乐此不疲,兢兢业业,这也是盔甲和骨钉如此可靠的重要原因之一,同时他们也对这些半大的小子充满长辈的爱,他们都希望这些充满干劲的年轻人在战场上能好好的保护自己   随着时间的流逝,匠人们老了,他们日渐瘦弱的身躯不再能支持他们穿着不透气的工作服站在被烈焰灼烧的通红的大铁炉边汗如雨下的挥舞着铁锤   他们拄着拐杖,带着自己的得意作品毕恭毕敬的站在苍白之王的王座之下,告老还乡   只有一个骨钉匠留了下来,他没有可以牵挂的人和事,比起归乡后的碌碌无为,他更喜欢在自己的锅炉房中打造装备   现在说回泪水之城,这座棱角分明的城市是整个王国的科技力量和经济的支柱,商贾,科学家和贵族组成的这座大规模城市人口的一半,另一半则是无权无势的平民   在看似平常轻松的日常中,却充斥着贵族与平民们的尖锐冲突,大大小小的聚众斗殴和血腥镇压都在这座黑暗的城市中每日上演   瘟疫没爆发之前,这里是一座非常现代化的城市,但同时也能感受到奢侈糜烂的腐朽气息   车水马龙,霓虹炫彩,很多人被强烈的视觉美冲昏了头脑,在这座经济和科技处于圣巢顶端的大城市疯狂的敛财   乍一看,这里吃喝玩乐,娱乐设施应有尽有,但当你深入其中时,发现这只是腐烂内核外包裹的一层薄薄金箔罢了,内部的深渊和寄生虫正在不断蚕食着王国的血肉   在那些看起来平常无比的门店后面,也许就是大片的超脱法律约束的红灯区,供这些抛弃自己抛弃上帝的可悲贵族们进行见不得光的交易     城市的最高处是一座大型的研究所,从外表看有着厚实的合金墙壁和大块的玻璃,这是在灵魂大师获得苍白之王发放的资金后建立起来的,但是他在做什么实验,进行什么研究,没有人知道,甚至都没有人知道这位大腹便便的魔法师最终躲到了哪里   但可以确定的一点是,这个资本家骗了所有人,他甚至骗过了王   这个观点是在瘟疫爆发后几周得到验证的,爆发之初,他答应过人们会研发出得药物会保护他们免受瘟疫侵害,在大家热切的目光中,他把桌面上大堆的吉欧和水晶搂进了自己的麻袋,脸上堆满了笑   而作为往前身边的得力手下,王选择无条件的相信   贵族们更是高枕无忧的继续纸迷金醉的生活   直到两周后,在熙熙攘攘的中央商业街上,一个发了狂的王国护卫举起他巨大锋利的骨钉将一位正在演讲的赫赫有名的商业大亨拦腰斩断时,喷出的鲜血染红了街道,同时也浇灭了这座城市被冠名希望与发展的虚伪火种   大家意识到事情的不对劲,但这时也已经晚了,疯狂的瘟疫早就通过这些无辜的战士的身体侵入了泪水之城,这些从战场归来的战士大多有着难以医治的战争后遗症,这种脆弱敏感的精神状态给了瘟疫可乘之机,其中潜藏的病毒也一股脑涌进他们的脑髓,啃食着他们的理智   而贵族们开始颤抖,恐惧蔓延到他们的脸上,那是一种夹杂着惊愕和恐惧的神情,几乎把他们的五官拧成了面糊   他们喘着粗气,肥胖的身体上冒出大量的油脂和汗液   抛弃上帝的他们此时开始祷告,讲述自己的罪恶,希望上帝能宽恕自己,并帮助自己逃离这场来自地狱的惩罚   但是这些虚伪的,微不足道的祈祷并平息不了上帝的怒火,于是他们想到了自己最引以为傲的东西-钱   他们如同无头苍蝇一般,争先抢后的掏钱雇佣属于自己的打手   但那些三流混混打手怎么可能敌得过白王亲手栽培的卫兵,哪怕瘟疫的疯狂和疼痛已经深入他们骨髓,动作变得僵硬,但是他们挥舞下来的骨钉更加的冷酷无情,更加带着一种纯粹的,不会被情绪左右的力量   那是一场屠杀   得意忘形的贵族和孤苦无依的百姓们四散奔逃,但无济于事,出现在他们眼前的是直的,斜的,点的,如洪流般带着血腥味的光斑,落在他们的脸上,脖子上,肩膀上......    直到一场暴雨的光临,冲刷着地板上破碎的人体组织和凝成块状的鲜血进入护城河,下水道,这场鬼神悲怆的大屠杀才正式落下帷幕,国家的一号经济支柱也被彻底的从世界版图上被抹去   意志力强一些的士兵被冰冷的雨浇醒过来,他们睁大眼睛看着地板缝里的红白之物,各种难以描述的腐烂东西,再抬头望着自己曾经的战友浑浊的深黄色瞳孔和野兽般的面容   这一切再次让他们在巨大的痛苦中陷入疯狂,他们僵硬的矗立在磅礴雨幕中,宛若一尊尊石像   不知过了多久,再听到外面安静的只剩雨声后,某个贵族的家中的地下室被掀开一道缝,一双肉乎乎的小胳膊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个扎着三马尾的毛茸茸的小脑袋,她嘟着嘴,费力的撑着自己的身体   这个只有6岁的小女孩爬了出来,她有着雪白的皮肤,虽然年龄尚小,但是不难从她精致的棱角分明的五官看出,是个美人坯子   她身穿棉质的黑色连衣裙,裙摆镶了金边,黑金色的泡泡肩保护着她的小肩膀免受秋雨带来的寒冷,脚上包裹着米白色的羊毛袜子,一双纯黑色的小皮鞋踩在地板上,发出吧嗒吧嗒的声响   她大口的呼吸着,但浓烈的血腥的味很快让她皱着眉捂住了鼻子,妈妈的话在耳边回荡“如果妈妈很长时间没回来,你要把门窗关好,地下室里的罐头应该够你吃很长时间,起罐器我不是也教过你,你要乖乖的,好好长大,我的宝贝,艾米丽塔......”   回忆中的最后一幕是母亲把自己拥入怀中,她的眼泪打湿了自己的头发   琥珀色的路灯的光顺着薄纱窗帘溜了进来,照在小女孩的身上,她费力的爬上粉红色的凳子,又借此爬上桃木桌子,把头探出窗外左右观望,雨迷乱了她的视线,街上摇摇晃晃的人影来回移动,他们像是被不知名的力量拖着前行一般,没有方向,没有目的   不知为何,一种名为失落的感觉在这个幼小的身体中急速变形膨胀   她有一种预感:妈妈也许不会再回来了,不会再带自己买新衣服了,不会再在自己床边讲心心念念的五骑士的故事了   她眯着眼,拿着最喜欢的画笔,开始在墙上涂鸦   涂鸦的内容有很多都看不清了,但是其中一幅是一个高大的带着礼帽的男性,他面露凶光,手中拿着一根拐杖胡乱的挥舞,看得出来,是被画笔反复描摹了好多次   另一幅正在被涂鸦的内容却很简单:一位长发及腰的女性,以及一个扎着三马尾的小女孩,她们笑的很灿烂   做完这一切,女孩放下手中的笔,她的鼻子酸酸的,眼角开始止不住的落下泪珠,女孩抬起肉嘟嘟的小手擦着眼角,她爬上床,蹬掉鞋子,看着它们无规则的掉落在地板上,发出咚咚的声响   雨越下越大,愤怒的冲刷着一切,女孩感到寒冷,她把袜子脱掉,露出白嫩的小脚,把它们缩进了被子,而她也倒在床上,伴随着雨声闭上了眼睛   旁边桌子上的小夜灯还没打烊,橘红色的灯光照在五骑士传的第156页上,再也没被翻动过 第2章 第二章 半片奶糖 第二章 半片奶糖     什么样才算长大? 当你身处险境还能昂首微笑           这场奇怪的雨从骑士前脚踏进泪水之城的城门后就开始下,淅淅沥沥已经下了整整两天,昏黑色的天空刚开始是飘下零星的雨点,它们拍打在地上,转瞬即逝,为道路装扮上细碎的雨斑,但是很快的,大部队像不要命似的从斜上方的云层倾泻而下,攻击着这座城市  骑士仍然在城中走着,现在可能是这几天里雨最大的时候,冷风游荡过每一条街,呼啸着四散奔去 他不知道怎么走出去,也不知道该去哪里,街边残破的建筑和路面上不知深浅的黑色积水透露出危险的气息,他可不想在这里歇脚  他不断挥舞着骨钉,将那些瘟疫士兵纯粹而年轻的灵魂送回天父身边  战士们扭曲腐烂的面庞被寒光反射时心都会打颤,他并不想这么做,但是当看到士兵看到他时眼中闪过代替混乱和疯狂的的一丝理智和期盼时,他明白,这些看起来高大魁梧的家伙真的需要休息了   他不知道击倒了多少战士,也不知道那顺着骨钉滴答下来的到底是汗水,雨水还是血水 雨迷住了他的眼,视线开始慢慢模糊变黑;严寒黏住了他的脚,肺叶迅速张合,努力的挤出寒冷的气体   街道被蒙上一层银白色,如同站在薄冰上一般,彻骨的寒意涌进身体,碰撞着疯狂之中的理智 “与怪物战斗,小心成为怪物”骑士心中回荡着这句话,但奇怪的是,这句话听起来亲切又陌生   甚至有那么一刻,世间的声音,雨声,风声,盔甲碰撞声,都被自己急促的呼吸声和这句假象出来的话所代替 骑士很害怕,他不知道自己要去哪里了,现在自己又比那些士兵的处境强到哪里去了呢?   脚上的硬头皮鞋早就被漫水路浸泡的如同一堆烂纸糊一样,它们包裹着脚掌,闷得很难受 他的脚后跟和前脚掌磨出水泡,每一步都如同踩在针毡上一般疼痛,在如此冰冷潮湿的环境中,如果不赶快找到容身之所,不一会就会患上低体温,指甲和皮肤也会因为长时间泡在水中而溃烂脱落   想到这里,他加快了脚步   雨中的城市一片漆黑,地板是漆黑的,房屋是漆黑的,天空也是漆黑的......   在泪水之城建筑的作用下,穹顶变成了一个张牙舞爪的黑衣人,仰望过去,高楼大厦的边角构成了他的身体结构,路灯成为了他的眼睛,他深邃的眼神望着地面,望着骑士 骑士晃着湿漉漉的小脑袋来回张望,目光在每所房屋的每一块玻璃上徘徊“呼....没有一家开着灯,快冻死了”他打了个喷嚏,蜷缩着身体向前走去   穿过居民区,这时来到了商业区,这里曾是贵族们的住所,道路也从普普通通的碎石路渐变到石英路,愈发的开阔   也就在这时,危险毫无征兆的发生了   骑士感觉到身体左后方胡同中的气流正在以一种不寻常的方向打旋拍打在脖颈上,脚下的路面似乎也在轻微震动,当震动声越来越大,震动频率也和自己的心率相平   来了个不得了的家伙   骑士看着路灯下倒影出来比自己高了不知道多少的影子,巨大的压迫感迫使他浑身打颤,猛地回头,一道弯月般的寒芒几乎已经紧贴头皮 骑士眉头紧锁,快速附身,双手撑地匍匐,四肢协调用力踩地向后撤去,咯嘣一声,一股钻心的疼痛从右脚的脚趾传来,似乎是扭伤了   一股力道惊人的攻击在骑士撤出攻击范围的同一时间砸在地面,坚硬的石英如同塑料般被震碎,溅起的锐利碎末混着雨水扎进了骑士护在面前的胳膊   那个黑影此时也在路灯中露出真面目   他足足有三米那么高,虎背熊腰,身披不同于其他卫兵的赤色甲胄,那甲,集道道雕刻艺术于胸腹后背之上,映出暗淡的血红色光芒 再看那人,头戴钢盔,看不清脸上的表情,黑暗中只有一对腥黄色的光点,他的嘴一张一合,温热的白色气流从他流淌着橙色荧光液体的七窍中断断续续的飘出,瘟疫几乎要把他撑爆了 他的四肢在雨水的浸泡中腐烂肿胀,甚至能在紫黑色的死肉中看到骨头,此时他俯着身子,动作僵硬的拿起巨大的骨钉和铁青色的U型盾牌 骑士在《白色宫殿》中看见过这个盾牌的插图,这是国王护卫队-近卫兵才能持有的盾牌,它融合的盾面厚实坚不可摧以及边缘锋利的特点,是当之无愧的可攻可守武器的顶流之一   不过,即使是实力如此强劲的近卫兵,也不能抵抗瘟疫,骑士站住脚,看向他的眼睛:没有情感,没有理性,仅剩疯狂,不,或许那已经不是眼睛了,那只是两个窟窿罢了   骑士强忍着身体和心理上的不适感,咬了咬牙,一手放腰间,一手紧握骨钉,将力量集中在右臂的肱二头肌上,微微侧身,刹的一声,由左下到右上重重的斜挥出一击   不过近卫兵没有理睬这一击,他仍然半跪在地上,低着头,嘴中含糊不清的呜咽着,任凭它落到自己的脸上 骨钉的刃削在钢盔上,在震耳欲聋的爆裂声中迸射出一片绚丽的金色火花,钢盔的坚硬程度超出预想,想用这种程度的斩击穿透匠人们的智慧结晶简直是天方夜谭   不过,力量透过钢盔传递开,在被雨水泡软泡烂的脸上瞬间转化成了恐怖的撕裂伤,近卫兵的半个脑袋被骨钉击打带到头盔上的等效力量瞬间扯烂 从蝶骨开裂,他保留住了颧骨以下的半个脑袋,而另一半则靠着侧脸处惨白腐臭的皮肉的连接倒挂在半空中,他的钢盔顺着脑袋滑落,砸在地上发出一声闷响,热腾腾的白气混合着鲜亮的深橙色瘟疫血从被一分为二的脑袋裂缝中喷向天空,成为了这深渊般城市的一抹可悲颜色   小家伙再也受不了了,作为一个孩子,他看到了太多悲剧,做了太多残忍的事,一个踉跄,他重重的跪在护城河旁边,努力的转过头,胃中翻江倒海,一股酸水从喉咙反了上来,他趴在河岸不断的干呕,强烈的腥臭味熏得他快睁不开眼睛了 他扶着疼痛难耐的膝盖颤颤巍巍的站起来,望向倒在地上的庞然大物,眼角挂着泪痕,但是很快被雨水打了下去“对不起,我别无选择”   一团纯白色的液状物从战士碎裂的胸甲缝中慢慢挤了出来,看起来像棉花糖 它不断的上浮,任凭狂风暴雨撕扯,年轻的灵魂消散在了空中   真可笑,两个统治者之间的游戏,牺牲的却是年轻人的生命 骑士看着苍白骨钉上的橙黄色腐烂物,强忍着恶心把它在护城河的脏水中搅拌了许久   他再次抬头望向灰蒙蒙的天空,雨没有停下来的意思,乌云密布,仿佛要将天地吞噬一样 他感到浑身酸痛,大脑像被无数根钢针插入一样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他这么想着,用力甩着早就失去知觉的胳膊,随后又狠狠的敲击着大腿,痛感恢复主导地位,理智重新占据了身体            好在天无绝人之路,长时间与死神打交道的骑士靠着优秀的视觉能力察觉到了一股除了路灯之外的光源,那是一种温暖的橙红色小灯泡的光,混杂着火焰的温度扑到视网膜上,德特茅斯裁缝姐家的光就是这种颜色 “有救了”他喘着粗气一瘸一拐的向着光源快速跑去,软烂的皮鞋踩在反射着路灯光的水坑中溅起片片黑色浪花   不一会,一座不大的屋子出现在眼前,它大概有两层,上边有一个小阳台,阳台上摆着几个陶土花盆,看不清里面种的什么,屋顶有个烟囱,正向外冒着烟火气 房子浑体呈那种翻着彩的灰黑色,一楼左侧有个四合窗户,窗帘半掩着,另一半也因雨滴猛烈的拍击导致看不清里面   这种屋子在贵族区中出现显得很违和,因为比起那些曾经辉煌的大房子,它的规模实在是太小,造型也过于简陋,但是骑士没多想,把冻得发紫的耳朵贴过去,轻轻叩了叩铁门 他屏住呼吸,认真的听着屋内传来的动静:沙沙的翻书声戛然而止,还有炉火的呼呼声,以及凳子被挪动的声音...   慢慢的,这些声音都在雨声中被融合了,变得不清晰了 骑士又叩了叩门门,轻咳一声来证明自己没有被瘟疫感染,至少现在还没有   伴随一声吱呀,门被推开了一道小缝,橘黄色的光芒从细缝中迸射出来,宛如一把光剑把身后的黑暗劈开 骑士哆哆嗦嗦的抬头向上看去,一股淡淡洗发露的香气扑了出来,屋内人低头向下看去,四目相对,紧接着便是令人尴尬的沉默   骑士眨了眨眼搓了搓手,抿着没了血色的嘴唇,小心翼翼的向后挪了挪,站在台阶下,方便屋里那人更清晰的看见自己 雨拍打着他稚嫩的脸,银白色失去光泽的刘海紧贴在前额   “请问”在期待中,他开口了“可以让我进屋避下雨吗?你看,外面现在冷的很,我没有地方可以...”   “不行”一阵轻柔而果断的声音从门缝中传了出来,却如藏在棉花里的钢针一样扎了骑士一个透心凉,这和自己想的完全不一样啊 骑士此时不知道说什么好,被拒绝的滋味不好受,何况还是个孩子,他呆呆的站在雨中,不断地哈着气,心脏剧烈跳动,无所适从的低着头看着地面   地面早就成了漫水路,在昏暗的环境下,骑士觉得自己是站在广阔的湖中心一般,他忐忑,雨滴砸在水平面,溅起碎末般的雾汽 对方也没急着关门,骑士感到那人的目光正不断在自己身上扫过来扫过去,这种感觉让他浑身发烫,甚至感觉不到寒冷   许久,似乎是在进行了很长的思想斗争之后,屋内人缓缓开口了“把你后背上的武器交给我保管,我会让你进来,否则....” 比起爱护的武器,明显保命是现在最明智选择,骑士的胳膊冻僵了,他缓缓的撤出背后的骨钉,用钉柄对着那人递了过去   “进来吧” 身后的门嘭的关上,把屋内世界和屋外世界隔开,这里没有雨,没有寒冷,没有瘟疫   浑身滴答水的骑士看着壁炉中正上蹿下跳的火焰,两条腿如长在地板里一般不愿意再挪动半步   太温暖了   金灿灿的火苗上下舞动,逼退着他身上的寒气   “你的衣服湿透了,如果是我的话,我会把它们脱下来”那阵声音把骑士从久违的温暖拉了回来,他转头望向声源,房屋的主人正倚在粉色的大沙发上,喝着玻璃杯中的水               热气从杯口冒出,扑在她长长的睫毛上 她看起来只有16.7岁,小圆脸,有着一头灰白色的短卷发,头发似乎有点潮湿,一些水珠顺着发丝汇聚在发梢,滴落下来   两道弯弯的柳眉搭在有着红宝石般瞳孔的眼睛上,鼻梁高挺,两片淡粉色的薄唇正在轻抿着杯子里的水 她身穿棉质黑色睡袍,衣服肥而长,挡住了大腿以上的部位,道道暗金色边镶在裙摆上,光着腿,没穿鞋子,也许是这松木地板上铺的紫色羊毛地毯的缘故,即使光着脚也并不会感到不适   迅速的观察完后,骑士向她鞠了个躬,头发上的水顺着苍白的鼻尖和下巴滴滴答答的落在地毯上“谢谢你收留我,我....” “打住”她显得有些厌恶,手腕的银镯反着火光,刺的骑士眼睛痛“雨一停就请你立马离开,你有听过贵族和你这样的穷人居住在一个屋檐下的吗?我只是看你可怜才勉强让你进来.....”   后面的话骑士没有在听,他瘪了瘪嘴,委屈巴巴的看着眼前高高在上的大小姐,如同一位仆人般毕恭毕敬的听候差遣,毕竟比起危机重重的外面世界,这里温暖的火光更能给人安全感 尊严和生命,孩子选择了后者   骑士一脚踩鞋跟一脚拔出鞋,另一只鞋也用同样的方式脱了下去,他把这两坨烂皮革并排放到火炉边,金红色的火舌带着热浪伸向鞋头,舔舐蒸发着皮革上面和夹层里的潮气 他忍着水泡带来的疼痛脱下湿透了的米白色棉袜,袜子底部变成带着淡红的灰色,他把它们随手团吧了一下塞到了鞋子中   整个脚背除了刚才扭伤的脚趾出变成了紫黑色,其余部位均被雨水泡的惨白,上面青绿色的血管看起来像一条条小青虫一样趴在上面,清晰可见 而脚底则有些浮肿,细胞在渗透压的作用下吸足了水慢慢胀大,道道褶皱出现在皮肤上   “那个,请问我该怎么称呼您呢?”小家伙坐在壁炉旁,把脚心冲着火焰,脚掌和脚跟的水泡已经没那么疼了 他一边拽下贴在腿上的长裤,一边带着不安的神情偷瞄女孩的脸   “你不用知道这么多,毕竟你马上就要离开了”女孩喝着水,看向玻璃窗上被暴雨留下的一圈圈水波 “哦...”脱得只剩内裤的骑士坐在壁炉边,他双手撑住身后,大口的呼吸着温热的气流来缓解麻木疼痛的呼吸道和肺,他深黑色的瞳孔盯着上蹿下跳的火苗,玻璃体反射着金红色的光芒   他揉拨着银色的头发,用火把它们烤的蓬松发软,偷瞄了女孩背后的墙上 那是一个奇怪的有奇怪吸引力的图形,是一个有着一双大翅膀的白色圆形,虽然造型简单,但是纹理异常清晰,甚至毛边和羽毛的细节都被放大,一顶白色的皇冠摆在它的正上方,皇冠的每一分支都闪着幽幽白光,说不出的诡异   “浴室在走廊尽头右边的门”女孩瞥了一眼光溜溜的小家伙,用眼睛示意走廊的位置“被淋过雨后不洗澡很容易发病”   “啊”骑士感到有些诧异,他揉了揉胳膊“我还以为,你不会允许我做这些事”   女孩没有回话,或者说欲言又止,她嘎嘎嘴,又自顾自的看着窗外 她的手边有很多厚厚的书籍,大部分都是有关医学和护理的   见对方没有理自己,骑士有些尴尬的挠挠头“谢谢你,你真是个好人”说罢,小家伙小心的挪动满是伤痕的脚掌,蹭着柔软的地毯踱步进房间右侧走廊 经过女孩时,骑士又看了一下那图案,一股不安感从灵魂最深处涌了上来,他脑子里反射般的出现了大片的血,断肢残臂,皑皑白骨,这些场景跟随着静脉血流回心脏   走廊不短不长,有7.8米,没有开灯 骑士在黑暗中用右肩膀顶靠着右边的墙向前试探,每次向前蹭去脚下地毯上的毛都会轻轻的刮挠足弓,痒痒的   走廊的墙全用贴纸贴上了,左侧一面上挂着大大小小的画,它们被保存在了坚硬的玻璃壳中,供人欣赏 天花板上有模模糊糊的黑影,似乎是吊灯,又或者是别的什么,他并不想去弄明白,身体上持续出现不适的刺激感让他只想赶快好好洗个澡   大概走到一半的时候,骑士皱着眉捂住鼻子,作为天生的战士,他不光视觉优秀,听觉和嗅觉更是如此,这些顶尖的能力帮助这些孩子更好的适应战场并活下去    一股微弱的臭味从左侧一块没有地毯的空地板下传了出来,一块四方形的区域,有个生锈的拉环,它闻起来有铜臭味,凭借着在德特茅斯积累的经验,骑士迅速做出判断:这是个存放东西的地窖   “不过到底存放的是什么东西啊”骑士在心里想“味道好大啊” 带着满腹的疑惑,他用一种特殊的,对方难以察觉的角度悄悄回头望了一下坐在灯光下的女孩   也就是在这个时候,恐惧感弥漫了他全身每一个细胞—女孩虽然端着书,但是却在看着自己,神情诡异,她睁大眼睛,面部僵硬,暗红色的眼眸在地窖和自己身上来回游走 “怎么了,突然不走了”骑士听到女孩合上书从沙发站起来的声音,寒毛倒竖   他的心脏狂跳,为什么只是着普通的注视能让自己产生如此的恐惧感,他无法理解,在女孩的眼中,他读取到了一些极为抽象的东西,这些东西可能正是恐惧的来源 “没什么,我去洗澡了”骑士故作镇定的拧过头,听着身后越来越近的呼吸声,浑身上下冷汗直冒   他不断的安慰自己,是自己想多了,深呼吸,没事的,他的胸膛迅速膨胀皱缩,快步走过了地窖   在走廊的尽头,骑士的手摸到了墙上的一个凸起—那是一个开关,他按了下去,右侧的房间瞬间被光填满,不同于客厅中橙黄色的暖光,浴室的灯光是阴郁的蓝白色,一股子寒意直往人心里钻                  这个浴室没有想象的那么大,也没有什么所谓的豪华马桶和铺满钻石的梳妆台,童话书里都是假的,小家伙有些失望的弯腰脱掉深蓝色的内裤,把它随手丢到门口的地板上,跨过浴缸边缘爬进去 浴缸是白瓷做的,造型典雅大方,厚实的缸壁上刻满了瑰丽的花纹和图案,表面是细腻的磨砂质感 黄色文学永久地址: huangsewenxue.com 免翻发布:huangsewenxue.net 自动回复箱:bijiyinxiang@gmail.com